11月22日，D28次(哈爾濱至北京)動車在行至秦沈客運專線路段時，撞上5名線路作業人員，造成4死1傷。日前，中國鐵路總公司內部通報稱，事故是線路員工違章作業導致。

    這份通報中的事故歸因，跟此前媒體披露的有些差池。通報稱，山海關工務段涉事工區第一作業組在接到駐站聯絡員通知，要求其在D28次動車通過后才可進網作業的情況下，班長違章帶領進入封閉網橫越線路，“現場防護員嚴重失職，沒有進行聯系和防護，其他作業人員安全意識淡薄，自我保護意識差，導致事故發生”。

    而此前媒體援引沈陽鐵路局內部知情人士的說法稱，該事故發生有著管理和調度上的失誤之嫌：一是D28晚點的消息沒有及時向盤錦北站臺發出，管理者沒能根據晚點情況，及時改變計劃作業時間；二是D28車快到之時，站臺上的調度人員應能立馬捕捉到相關信息，卻沒及時向作業人員通報。

    一個認為管理方有過失，一個則將責任歸結為“員工違章作業”。在現有情況下，很難說二者誰是誰非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在這場事故和劫難面前，單向指責線路員工，對自身過失避而不談，顯得有些冷漠，也不合時宜。

    海恩法則講到，任何安全事故都非偶然的。按理說，鐵路線路員工對其系統內的“施工天窗”的時間安排，應是一清二楚，這也是保證安全生產的必需；而這時間安排，也該精確到秒，以防禍患于忽微。可幾名線路員工為何會不擇時機貿然“進網”？莫非是調度上存在瑕疵縫隙？

    即便果真沒調度上的失誤，員工對工作安全系數缺乏預估，也是安全意識、標準化作業等職業素養缺失的體現。就算事故責任全在違章作業的員工身上，其最終的問題指向，也是鐵路系統對職工安全教育的不足，施工流程管理混亂。

    再往深里說，該事故只是鐵路系統管理混亂的一個剪影。據了解，就沈陽鐵路局來說，安全事故時有發生，10月17日，還發生過一次驚險的脫軌事故。在此情境下，動輒將原因歸到員工頭上，有責任推諉嫌疑。

    逝者已矣，但這起動車撞作業人員事故，不能在輕飄歸責中了結，而應在人性化善后、深刻反思和及時補漏中畫上句號。

    □陳方(媒體人)